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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终心愿

来源:沅江市作协 作者:熊燕 发布时间:2019-11-13

秋天的枫叶从窗外落下的时候,全身插着管子,脸上带着氧气面罩的付老汉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。老伴看他嘴一张一合,似有话要说。俯身问:“你想要说什么?”

付老汉的嘴依旧一张一合,可就是说不出话来。老伴眼中噙满泪,哽咽着问:“是不放心我吗?你放心,你走后,我搬去城里和儿子住,儿子会照顾好我。”

付老汉瘫痪在床五年了,老伴一直照顾他。他总说自己活不活,死不死的,苦了老伴。又说,自己虽然瘫痪,好歹能陪老伴说说话,他担心自己死后老伴连个说话的地儿都没有,更担心老伴老无所依。

付老汉眼睛眨了一下,脸上微微露出一丝欣慰。可嘴依旧一张一合。

老伴又问:“是想问儿子什么时候来吗?他正在赶来的路上,应该快到了。”儿子付韶华自从当上人社局副局长后,工作更忙了,出差已有一个星期。

“爹,娘,我来了。”正说着话,付韶华风尘仆仆赶来。看到付老汉的样子,眼眶一红。

付老汉眼睛望向儿子,嘴唇激动得直颤抖,付群华赶紧走上前,说:“爹,有话慢慢说,我听着呢。”

付老汉气喘如牛,就是说不出话来,付韶华看着心里难受,眼泪落下来。

付韶华说:“爹,您走后,我就将娘接到城里,和我住在一起。”

付老汉神情依旧。

付韶华又说:“爹,您放心,我一定将娘侍候好。”

付老汉气喘更急,呼扇呼扇。

付老汉的老伴突然想起什么,问付韶华:“上次人社局新来的那个小葛来看你爹,偷偷塞到你爹枕头下的红包,你爹让你退,你退了没?”

付韶华说:“我出差前就退了,退的时候我还录了音呢。放心吧,违反纪律的事我绝对不会做。”说完,拿出手机,将退还红包时和小葛的对话播放给付老汉听。

付老汉人听着听着,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,头一歪,去了……